山染

*前篇：《你说你们这叫公安局？》

           《你们这看起来确实不太像公安局》

           《这公安局没倒闭真是个奇迹》

1

审讯室，白炽灯，亚波人坐在审讯椅上，翘着个二郎腿看着面前的两个奥：“怎么，今天不是艾斯审问我了吗？”

“艾斯哥哥有事，没空管你。”梦比优斯皱了皱眉，瞄了一眼在旁边同样翘着二郎腿沉迷于修改武器设计图的希卡利，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所以换我们。”

“切，一个文官，一个小年轻，你们能有什么手段。”亚波人甚至想在嘴里叼根烟嘚瑟嘚瑟，“喂，你叫梦比优斯是吧，刚参加这份工作不久吧？”

“是。”梦比优斯点点头，严肃地看着亚波人，“希望你好好配合，不要多说没用的话……你的动物杂交实验室有大量违规物品，告诉我们进货渠道！”

“哼，我为什么要回话，我就不回。”亚波人说。

梦比优斯和亚波人打了几回合的嘴炮，一来二去两边都被挑起了火，奈何好学生梦比优斯根本不会骂脏话，很快就落于下风。

“你、你……”梦比优斯指着亚波人，脑子里闪过有生以来听到过的所有骂人的话，但半天没说出口。

“哎呀，你这就没劲了，如果换成艾斯还能和我吵上几个回合。”亚波人啧了两声，“你们这儿没有会吵架的？真没劲……”

“你全家都是元素周期表第51号元素。”一直没出声的希卡利抬了抬眼皮，说。

坐在旁边负责录审讯过程的赛罗悄悄在桌下打开光屏搜了一下元素周期表，感叹有文化真特么可怕。

 

2

刚刚出完任务，正值饭点，赛罗第一个冲进食堂打饭，泰迦紧随其后排在他后面，贴着赛罗的后背问他今天食堂有什么菜。

“唐扬鸡块、炒青菜、炸猪排、玉米、南瓜粥……”赛罗一边给自己的小表弟报菜名，一边接过打菜阿姨递给他的餐盘，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泰迦的脚。

赛罗下意识地想要道歉，一出口，“不好意思”说成了“真没意思”，泰迦瞬间垮下脸，问他是不是要在他脚上蹦个迪才算带劲儿。

 

3

出任务，泰罗一马当前往敌窝冲，虽然毫发无伤地回来，但把后面的其他队员吓得够呛。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自己一个人往前冲！出事了怎么办！”艾斯一手把桌子拍得“哐哐”响，另一手指着泰罗的鼻子就骂，“你今天身上没多几个洞算你命大你知道吗！他们的狙击手就在对面楼上！你一个不小心你就要被爆头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不好好回来了吗！回来了不就好了吗！”泰罗也拍着桌子，声音比艾斯的还要大，“艾斯哥哥！行了！我这不没事吗！”

“这次没事下次呢！你还这么往前冲呢！命不要了是吧！”

一架吵过，两个奥都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谁也不理谁，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艾斯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行了，生闷气没用，出去吃饭吧，饿了吧。”

泰罗皱着眉也站了起来，嗯了一声，弯腰要去茶几上拿钥匙和钱包，艾斯拦下他：“你不用拿，今天我请客，走吧。”

泰罗没忍住笑了出来，抬脚就往门外走：“艾斯哥哥我们去哪……”

话还没完，泰罗就被推了出来，一回头，艾斯在屋里“哐”地把门关上了。

 

4

 佐菲开会的时候抓下面偷玩光屏偷玩手机的，第一天就被他抓到了八个。

第二天早会，佐菲以为大家都会吸取昨天的教训，但他刚讲了没几句，就看到赛文把手藏在抽屉里面，坐他旁边的雷欧歪着身子往里看，有时两奥还弯下腰把脸藏到桌子后面，坐直的时候一手捂着嘴，时不时说几句话。

凭借多年抓下属开小差的经验，佐菲马上确认他俩要么在下面看小视频要么在下面看小说，居然还讨论，真是不长记性！

佐菲在台上看了他俩整整五分钟，终于忍无可忍走下讲台，弯起手指敲敲桌面，两个奥马上抬起头看他，佐菲严肃地说：“拿出来。”

赛文和雷欧对视了一眼，佐菲又敲了敲桌子：“快点，拿出来。”

赛文慢慢把手从桌子里伸出来，右手是半盒章鱼小丸子，左手的签子上还插了颗咬过一口的，冒着热气，雷欧小声问他：“……佐菲哥哥也要来点吗？”

 

5

睡得昏天黑地的希卡利被梦比优斯叫醒，揉着眼睛去参加庆功宴。

佐菲站起来，对于上个月刚刚结案的跨度长达二十年的刑事案件发表总结性讲话，并对一直坚持不懈参与侦破案件的老成员和新加入的年轻人进行表扬。

希卡利跟着其他奥一起嗯嗯啊啊敷衍了几句，等佐菲话一说完就伸出筷子去夹菜，菜上得慢，没夹几筷子就吃完了，希卡利睡眼朦胧的，啥都看不太清，打着哈切揉着眼睛，眼见着服务员端着好大一个托盘进来，往每个奥旁边放了一个小碟，希卡利心说小点心怎么这么早就上了，就一筷子夹起来往嘴里塞，速度快到梦比优斯都没来得及拉住他。

希卡利刚把那块长方形的白色小点心塞进嘴里就愣住了，包厢里一片寂静，梦比优斯小声和他说这是擦手的毛巾。

 

6

赛罗觉得泽塔疯了。

就在刚刚，泽塔拿着空白的写报告的专用表格，去问赛文养的警犬，问它会不会写，警犬被他吓得一直后退，还使劲伸脖子看赛罗，泽塔回头，说：“赛罗师父！你看！狗也怕写报告！”

 

7

肯买的新鞋到了，因为过会儿要替临时有任务的同事出去巡逻，得穿局里统一的皮鞋，忙不迭地穿着新鞋去给玛丽看，远远看见玛丽拿着文件正在下楼梯，他一边挥手一边大叫：“玛丽！等等！”

已经走下楼梯的玛丽疑惑地回头看去，雨天，走廊里有水，很滑，新鞋的鞋底也很滑，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肯脚底打滑地冲了过来，“啪”地跪倒在地，还顺着惯性从台阶上滑了下来，直溜溜地滑过她的面前，直接滑到了楼下。

肯在刚刚开始滑的时候就悲伤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他刚在下一楼停下跪滑，就听到了玛丽在上面和他说：“别捂脸了，没用的。”

 

8

会议上，肯讲了最近一些政策的变动和注意事项，大家都在刷刷记笔记，赛罗趴在桌上，借着泰迦的掩护在补觉。

晚上八点多，肯在群里发公告，说明天上课要检查笔记，没写的漏写的自觉去补好，赛罗靠在床头，问宿舍的其他人：“你们谁笔记记完了借我抄一下呗？”

捷德指了指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书包：“自己拿，就包里面。”

赛罗够不到，就让泽塔帮忙递一下，泽塔拉开书包的拉链往里头一摸，下一秒直接满脸惊恐地把手拿了出来，并把书包甩了出去：“有有有……有老鼠！捷德师兄，你的书包里有老鼠！”

话音刚落，旁边的泰迦和捷德马上跳开，寝室里四个人，盯着那个书包大气都不敢出。

在静默了一分钟以后，泰迦颤抖着开口了：“赛罗……你去看看……”

赛罗深吸一口气，一个跨步上前，蹲下，瞬间拉上拉链，对着书包一顿暴揍，等他觉得差不多了以后停了手，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哆哆嗦嗦地把那个毛茸茸的东西掏了出来，是一双毛绒手套。

 

9

高斯终于鼓起勇气，打算和杰斯提斯表白了。

雷杰多知道后甚感欣慰：“好孩子，把握住机会，大声地对他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吧！”

 

小巷子里，杰斯提斯追着犯人跑，犯人慌不择路，看见了巷子口，撒开脚丫子没命地往那儿跑，还没跑出巷子口，就被早就蹲在那儿的高斯扑倒在地，犯人抽出腰间藏着的小匕首乱挥，把高斯的胳膊划出一道口子，杰斯提斯赶了过来，夺下小匕首，等周围的同事一窝蜂涌了上来，才松开被压得嗷嗷叫的犯人。

高斯坐在小石墩上，伸直了胳膊，杰斯提斯蹲在他旁边给他包扎，雷杰多站在他后面，用膝盖用力顶了他一下，高斯会意，说：“杰斯提斯，我、我爱你！”

杰斯提斯愣了愣，说：“爱我哪？”

作为恋爱小白的高斯完全没有想到会被反客为主，下意识地回头去看雷杰多，雷杰多向巷子的方向挑了挑下巴，暗示他：勇敢，优秀，坚强，能打！

高斯用眼神问他：真的？

雷杰多点点头：真的。

高斯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杰斯提斯的眼睛：“爱、爱……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

雷杰多一个膝击就把他从小石墩上顶了下来。

 

10

利布特早上来上班，看见麦克斯的桌子上有份文件，他想起来这是今天要去交给赛文的，刚好他要去赛文那边交报告，就顺手拿走一起上交了。

本来想着先给麦克斯发个消息的，但是利布特从赛文办公室走出来，刚好看到对面楼，麦克斯和杰诺一起进了办公室，就想着这么点路，过去说一声就好了。

等他走到门口，推门进去的时候，里头二位早已吵得不可开交：“我昨天就放这儿的！”

“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不见了啊！”

“我哪儿知道！”

“你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局里有内鬼偷你作战计划啊！”

利布特尴尬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进去解释，他刚要开口，麦克斯直接破罐子破摔喊了一句：“谁拿的谁被狗咬！利布特你有事吗？”

利布特：“其实是……算了你们继续。”

 

11

泰罗在网上找好了第二天开会要用的小视频，一看时间已经半夜十二点了，艾斯已经在床上睡着了，泰罗带上耳机，偷偷在看网站里剪辑的艾斯的小视频，其中还有不少他俩的，视频里，他俩对视一眼、互相微笑一下，弹幕上就全部都是“甜死了甜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俩好配”，泰罗一边看一边狂点收藏，看了一个多小时才恋恋不舍地关掉了电脑，悄悄上床睡觉。

第二天开会，泰罗把自己的电脑连上大屏幕，朝台下的人鞠了一躬，开始操作电脑：“各位好，今天，我打算以网上的一则小视频开场，内容是网友们剪辑的关于我们局里的一些非常燃的视频……”

泰罗毫无防备地点开了收藏夹，那些帅气的漂亮的甚至多少被网友p得有些粉红色的封面就那么不加遮掩地显示在屏幕上，那些乱七八糟题目也一行行地展现出来。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泰罗手忙脚乱地把把收藏夹往下滑，没找到，反而把收藏夹里的视频全部公开处刑了一遍。

坐在讲台最前面的肯黑着半张脸：“……你是不是根本没放进收藏夹。”

泰罗醍醐灌顶，点开历史记录，那些没装进收藏夹的视频也被公开处刑了，泰罗僵硬地抬头去看他坐在人群中心并且还被所有人围观的五哥，艾斯黑着一张脸：“以后晚上早点睡，少看这些有的没的。”

 

12

因为剪刀石头布输了，戴拿认命地大早上去给自家大哥和弟弟们买早饭。

早上外面雾很大，宿舍楼和食堂中间隔着操场，操场上有几个井盖，昨天下大雨，工人们还没来得及装好，戴拿没注意脚下，一不小心就踩了下去。

据听到呼救前去救人的赛罗回忆说：“他及时用左胳膊抵住了井口边缘，我到的时候他右上臂举得很高，我一看，他手上拎着一整个塑料袋的包子和五杯豆奶，大概是早上食堂阿姨太忙，五杯豆奶都没有盖上塑料盖子，但戴拿愣是没让它们洒出来一滴。”

 

13

晚上吃完饭，赛文打算叫上雷欧一起去操场上散步，但是找不到奥，打通讯也没接，赛文就发了条信息，让雷欧看到了就去操场上找他一起散步。

操场正中的草坪上是在进行晚间训练的新人，一个个方阵排得整整齐齐；外面红的跑道上都是散步的同事们，赛文举起手机打算拍几张照发朋友圈，就听见旁边半人高的草丛里有猫叫。

想起赛罗前几天和他说想养只猫的事，赛文心下一动，看了看那些散步的同事们没有一个注意到自己的，转身就钻进了草丛里面开始喵喵叫吸引猫咪。

猫叫从两个方向传来，赛文心想这还有两只猫呢，就朝着猫叫比较近的那个方向挪过去，一边挪一边喵喵喵，猫好像也注意到他了，叫得更起劲了，赛文能听见草被撞得“沙沙沙”的声音，知道猫往他这儿来，他也叫得更起劲了。

面前的草被拨开了，雷欧喵喵叫着把头探了过来，和同样喵喵叫的赛文面面相觑。

 

14

经过上一次的失败，高斯更不敢去表白了，这几天见到杰斯提斯都是绕着走的，雷杰多恨铁不成钢，当机立断地把他俩的值班安排到一起。

眼见着快到晚上九点了，要换班了，雷杰多掐着点赶到值班室门口，听见里面的人在挪椅子，没几秒就听见脚步声往这儿走过来，他“哐”地关门还堵门，里面的人使劲敲门，他就是不开，还嚷嚷：“你俩把话说清楚!高斯！你今天什么时候表白我就什么时候开门！”

“吱嘎”一声，隔壁的门开了，高斯和杰斯提斯走了出来，看着雷杰多：“您这是……？”

雷杰多一愣，抬头，看到了自己头顶上的“监控室”的牌子，背后的门又被捶得哐哐响，传来希卡利和梦比优斯的声音：“高斯不表白关我们什么事！你开门！”“雷杰多前辈你开门啊！要换班了！”

“对不起。”雷杰多打开门，诚恳地说，“我堵错门了。”

 

15

盖亚和阿古茹吵架了，已经整整三天不理对方了。

第四天中午，阿古茹决定听从迪迦的劝导，哄两句盖亚，于是他开始给盖亚讲笑话。

最后盖亚没笑，刚刚出完任务在旁边大快朵颐的特利迦笑得喷饭。

这招没用，阿古茹开始夸盖亚左手大拇指上的指甲油，他面无表情地说这个指甲油黑中透红红中透紫，问他是什么时候涂的，为什么只涂一个。

盖亚看向他：“你想知道？”

阿古茹点点头。

盖亚冷笑一声：“这是前天巡逻回来，你关车门的时候被你夹的。”

 

16

前一晚没睡好，又起了个大早训练警犬，晚上麦克斯回宿舍后往床上一躺就睡，结果门被他顺手反锁了，外出巡逻回来的杰诺没带钥匙，敲门也没反应，杰诺只得去办公室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一见到麦克斯就拉长脸不理他。

麦克斯小声和他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要不揍他两拳解解气。

杰诺面无表情地划拉了两下手机屏幕丢给他，让他把“羊了个羊”第二关通关，通关了他就原谅他。

下午的时候利布特看见麦克斯追在杰诺后面，痛苦地喊道：“杰诺！要不你揍我一顿出出气算了！你揍我吧！你揍我吧！”

 

17

因为对于任务安排的意见不同，贝利亚和肯在偌大的会议室里，当着整个局里的人的面开始对狙，局里的人表示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补觉的补觉，玩手机的玩手机，吃早饭的吃早饭，就留个耳朵听他俩吵。

“肯！你……”贝利亚想骂人，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在旁边，觉得骂脏话不好，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脱口就是一句：“你是个屎壳郎！”

肯愣了一下，反手就推了他一把，贝利亚不解地看着他，马上变了脸色。

整个会议室里都安静了。

 

18

希卡利要整理局里网站的信息，在互动区看见了一堆市民给他们拍的照片，有和来局里参观学习公安知识的小朋友的合照，有他们牵着警犬在街上巡逻的街拍，很多，有张是梦比优斯的单人照，拍得很好看，希卡利正好想和梦比优斯换情侣屏保，就把照片存到了手机里设成了屏保，并且在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给梦比优斯看，暗示道：“你看，我用你的照片做了屏保，这张拍得挺不错的。”

梦比优斯看了一眼，深表赞同，向希卡利要了这张照片以后也设置成了自己的屏保。

 

19

科技部的一部分机器报废了，佐菲让曼和杰克拿去给收废品的买了，两人守着一堆破烂在局子门口蹲了大半个下午，终于等来了一个骑着小三轮的收废品的大爷，大爷称了称那些破烂，开出了一个很低的价格，杰克不懂这个市场价，听到这个低价震惊了，转头去看曼，想问问是不是就值这么些，曼倒退了一步，有些害怕地说：“怎么，佐菲不在身边，你还想把我卖了不成？”

 

20

局子对面的大网吧喧闹了整整一个中午。

佐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上网的身份证哪来的！”

对面的是个高高瘦瘦的高中生，抹着眼泪哭着说：“因为老板？呜……老板说没有身份证……呜呜，就、就不让上网，我看见……我看见门口电线杆上贴着张纸，下面有串身份证……我就、我就抄了用……”

佐菲的咆哮声在整个网吧里久久回荡：“通缉令上的身份证你都敢抄来用！你家里人怎么教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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